《天生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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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后，杰和冬在朋友的眼里都成了一对，虽然杰从来没有说过什么，但他们经常在一起的身影尤其是冬甜蜜幸福的样子已经告诉了大家一切。只是伟注意到杰似乎并不是真正的开心，很多时候他的笑容有些勉强，尤其是公开场合，他从来不和冬有更甚于朋友的举动。当然在签约时，公司曾有过说法，不能随便谈恋爱，如果有要向公司汇报。但据伟对杰的了解，他是个率性的人，是个忠于自己内心的人，如果他真得爱上了谁，才不会管别人怎么想，公司怎么看。私下里，伟也问过杰，但杰似乎也很苦恼欲言又止，自己也就不好再问了，毕竟这是杰的私事。
其实杰心里很是矛盾，在异乡打拼的日子里，冬确实给他带来了许多的关怀和照顾，尤其是那种女孩子的温柔是别的朋友无法替代的。更重要的是他那善良易感的性格让他实在无法对这个如此主动热情的女孩表示的爱意说出拒绝的话，他真得不愿意伤害任何人，尤其是对自己好的人，就像当初即使一百二十分的不情愿还是因为Harry签了约。但在看着冬偎依在自己身边一脸幸福的时候，杰却在心底问自己：这是爱情吗？自己是真的爱她吗？是吗？
带着这份矛盾的心情，杰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了事业中，很快杰的第一张个人专辑录制完成。公司为杰召开了新闻发布会，以东方卫视为主要平台开始了宣传工作。这段时间杰的工作日程安排的很密集，音乐还是他生活中最重要的事情。唱着一首首自己钟爱的歌曲，感受着台下歌迷的欢呼，享受着音乐给自己带来的快乐，所有的苦恼都抛到了脑后，只有在音乐的世界里杰才拥有完全自由完全快乐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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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8

杰的第一张个人专辑名字就叫作“第一张”，很有特点也很有霸气的名字。通过与公司和Harry的沟通，以简单好听的情歌为主，原来杰在校园里玩的HIPHOP和比赛时擅长的英文歌都不得已割爱了。主打歌就是那首原创“北半星的爱”，就是这首歌要拍一部MV，女主角就从公司的艺人中选，公司选的是颖。这个消息是一次开会时宣布的，大家都没觉得有什么，还有人和颖开玩笑，说什么还没唱歌先当演员了。可回去的路上，原本总和颖有说有笑的一起走的冬却一直闷闷的不说话，弄得颖莫名其妙。接下来几天，冬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杰并没太在意，一来忙工作，二来冬平时就有点喜怒无常的劲儿，大家也都习惯了。
MV拍了五天，又剪了两天，这天杰从公司拿着demo带回来，正好冬在房间里等他。毕竟是自己第一个MV，杰还是很兴奋的，拉着冬一起看。成和颖几个听说了也忙跑了过来。大家一边看一边七嘴八舌的议论，哪个镜头好，哪个画面美。杰也问冬感觉怎么样，冬就在那儿咬着手指头不说话。杰正诧异，正到了吃饭时间，大家商量着一起做顿饭，当然杰又成了主力，杰也就顾不得冬了，没等大家说就乖乖的进了厨房。平时只要是杰做饭，冬肯定早跑去打下手了，虽然她总是有点笨手笨脚的，有时还会帮倒忙，但大家已经习以为常的不去当电灯泡。可今天冬却一反常态的还是一声不吭的坐在那儿，大家都有点奇怪。颖走到冬面前，关心的问：“冬，你怎么啦，是不是不舒服啊？”冬不抬头，也不说话。爱开玩笑的成又开了口：“小两口吵架了？可怜我们杰只能一个人忙活。”颖一听，还真担心杰和冬是不是闹不愉快了，忙瞪了成一眼，打圆场道：“就你总是吃白食，还好意思说？今天也该冬休息了，我们去帮帮杰吧。”说完，就把成从椅子上拉起来，朝厨房走。这时，冬突然开了口：“想去自己去就行了，还拉别人做什么？”颖听了一愣，不由得停了脚步，万分惊讶的看着冬，压根没想到她会冒出这样一句话来，所有人也都愣住了。杰正好端着炒好的菜出来，一看这个场面十分尴尬，本来就不善言辞的他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成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忙拉过颖来，低声说：“他们俩闹别扭，没你的事，不然我们先走吧。”颖心里本来很是委屈，听成这样劝她，把快到嘴边的话忍住了，跟着成往外走。冬却又冷冷的开了口：“人家不想走，你硬拉多没意思？”一听这话，杰再也忍不住了，有些生气的对冬说：“大家都是好朋友，你这样说太没道理了吧。”冬一听，直对着杰的脸，声音中带着哭音：“什么朋友？你就知道对人家好，根本不把我放在心上！”一转头竟伏在桌上抽泣起来。颖和成都是又生气又无奈，一直默不作声的伟上前硬是把两人给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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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散了，房间里只剩下杰和冬两个人，杰看着桌上一丝未动的做好的菜，心里很不是滋味。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城市，除了音乐之外，给他最多温暖的就是这个家了，所有的型秀的伙伴都象是自己的家人一样，可今天为什么会是这样一个局面？冬还在哭，自己是该安慰一下她吧，可是为什么却没有这个心思，心里是强烈的失望和难过。半晌，冬抬起头，眼睛是红的，看见杰一声不吭的坐在那儿，眉头微促，脸色灰暗。看出杰是真的生气了，冬慢慢的挪着步子走到杰面前，小心翼翼的道：“你生气啦？”杰苦恼的摇摇头，他真得不想指责冬什么，并不是冬做的对，而是自己根本没这个力气，此时，他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坐着。冬蹲下身子，仰着脸看着杰，嗫嚅的道：“你，你别生气啊。。。我就是。。。就是看她跟你一起拍MV心里不舒服。。。我。。。”杰诧异的看着冬，好象不认识她一样：“可颖是我们的好朋友啊，这是公司安排的工作，你怎么能这么想呢？”冬低下头，右手在杰的腿上无意识的画着圈圈，道：“可我看到你和别的女孩在一起心里就是不舒服。。。”杰好久没有声音，终于长叹了口气，疲倦的说：“好了，别说了，我累了，你回去休息吧。”冬还想再说什么，缓缓的站起身，一步一步的往外走，突然又折回来，把脸伏在杰的腿上，一连串的说：“杰，你别生气，我真得不是有意的，以后我一定不会了，你原谅我。。。我是爱你才会这样的。。。”杰听着不禁又也些心软了，勉强抬起手，抚了抚冬的头发，安慰的说：“我不生气，但你回去要给颖道个歉，大家都是好朋友，别伤了感情。”冬一个劲的点头，犹豫了片刻，恋恋不舍的走了。杰坐在那儿，回味她的话：我是爱你才会这样的。。。但爱就会这样吗？真正的爱是这样的吗？这是自己想要的爱吗？
正在迷茫，伟回来了，一直以来都是他们俩人住一个房间。伟拍拍杰的肩膀，关心的问道：“怎么样，没事了吧？”杰又是轻轻叹了口气，习惯的摇了摇头，没说话。伟见他不愿意多说，也就没再问。坐在杰的旁边，说道：“其实我是想跟你说另一件事的。”杰一听，忙转过头，问道：“什么事，老大？”从比赛期间，杰就习惯的喊伟老大，虽然只比自己大一岁，但在杰的心中伟就是自己最尊敬最信任的兄长。伟迟疑了一下，说：“这话其实我也许不该说，但我看了MV，心里真得是很别扭。这MV的质量可真是。。。你懂我的意思吧，根本就不像是公司说得那样花了多少资金打造出来的。”一句话，真正的触动了杰的心事，其实从公司看到demo的时候，杰心里就有种不太好的感觉，但又说不出来。伟这一说，他才明白那种感觉是什么，这个MV的质量确实和自己想象中的相差太远。可自己在潜意识里却不愿承认这个。因为自己是公司第一个签约的艺人，Harry和Carol都对自己那么好，自己怎么能对公司有不满，对老板有质疑呢？况且对自己来说Harry不只是个老板，更像是自己的朋友，自己对他一直是百分百的信任，他们会对自己不负责任吗？不可能的，杰在心里竭力的否定这个想法，说：“也许公司是另有安排吧，我还是相信公司会有好的计划的。”伟看着杰那张清秀的娃娃脸，有点孩子气的眼神，还带点童音的声音，真诚的语气，也不忍心再说什么了，友拍了拍杰的肩膀，说：“那就好，也许我想得太多了。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杰还是坐在那儿，今天发生的一切还在脑海里回旋，似乎是第一次发现，自己的世界，感情，事业，并不像曾经以为的那样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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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9

自从那场风波后，杰和冬的关系也变得很微妙，两人之间类似的摩擦越来越多，曾经打动杰的那种不靠谱的可爱在冬的身上似乎越来越少。最初那段温暖和甜蜜太过短暂了，杰不是个对别人苛求的人，却总是感觉到一丝压抑和烦躁，更多的时间他宁愿和伟、成等人聊天、做音乐，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
杰的生活看上去还是风平浪静，《第一张》顺利推出，制作人山在一次采访时公开说：“中国人唱歌最好的都姓张，香港是张学友，台湾是张信哲，大陆是杰。”这段话是冬在一张报纸上发现的，忙兴奋的拿给杰看。杰看了却只是淡淡一笑，对自己的实力他从来都是充满了自信，他相信只要用心，他的歌声能感染更多的人，能让更多的人喜欢。有朝一日，真得希望自己能成为学友大哥那样的歌手，唱自己喜欢的歌，过自己喜欢的生活，不求荣华富贵，只求随心所欲。
可是人生并不是随心所欲的，至少现在的杰还做不到这样。那些公司安排的通告自己并不是都喜欢，他只想唱歌，却不得不在节目中做些无聊的游戏，应付一些没什么实质内容的采访。这也罢了，最让杰心里辗转的其实还是伟曾经对自己说的关于MV的事。因为在这之后，又有一些相似的事情发生。虽然对自己的声音和唱功有信心，但杰不是个容易满足的人，他希望可以得到提高，能学到更多的东西，希望能和老大、健一样玩乐器会作曲。但公司对进修和培训似乎并没有安排，除了录专辑和上通告之外，就是和朋友们待在家里自己玩音乐。作为艺人上节目应该是注意形象的，可公司对这方面却没有专门的设计，自己只能是几件衣服来回的穿，他不是个在乎衣着的人，但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一想到这些，杰的心里就有点隐隐作痛。当初签约的时候，虽然再三犹豫，但顾忌的只是音乐和自由，从头到尾都没有考虑钱的问题。签约之后，他也理所当然的认为成了艺人，出了专辑，自己完全可以养活自己，还可以为家庭分担责任，给父母一份更好的生活，实现自己那个从小的梦想。可半年多的时间过去了，他才意识到自己原来想得太简单。公司每个月给他们的生活费十分有限，而且都是预支的，基本上只够维持自己在这个大都市的生活，没有能力再给家里帮助。每次和妈妈通电话，妈妈总是说，他们过得很好，不需要钱，让他自己照顾好自己就行。可一想到妈妈每天还要起早贪黑的忙碌，心里就是说不出的愧疚，别无他法，就只能在心底给自己打气，毕竟还是个新人，不可能一步登天，继续努力吧，总有一天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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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夏天来到，第二届型秀如期举行。这一年，谁都没有想到会是一个选秀年，和型秀同样是第二届的湖南卫视超级女声所引发的选秀狂潮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而这一年的型秀也同样引入了超女的观众投票机制。第一次，普通的电视观众能够通过投票决定比赛中选手的去留，第一次，不只是专业评审决定冠军的归属。杰和伟等人作为元老，为参赛选手站台助威，也目睹参与了比赛的全程，亲眼看到在复活赛中由于观众的投票而回归的选手轩成为了最后的四强之一。型秀最后的冠军还是由评审选出的，而这一年最红的明星却是超级女声里的那几个观众票选出来的女孩子。
比赛结束了，生活还在继续，杰却感到了明显的变化。很多通告是和第二届的选手同去的，杰惊讶的发现，他们的粉丝好多好狂热，每到一个地方，接机送机，呐喊签名，声势浩大。而自己和同届伙伴们的粉丝相比是那么的微不足道。每次总是那么十几个人，静静的跟随着他，关切的送上几份小礼物，低声的说些祝福的话,专注着听他唱歌。自己能真实的感受到他们的关怀和温情，但这份关怀和温情却已经淹没在别家粉丝的狂热当中。心地单纯的杰并没有多想，他也并不是真的在乎歌迷是不是狂热，甚至觉得那份狂热和暄嚣并不适合自己。他只想安静的唱歌，他只想能永远有机会让爱他的人能听到自己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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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过去了，年初的颁奖礼上，人们看到了这样一个男孩，清秀干净，而带点腼腆和羞涩，舞台上却充满了张扬和自信，杰那华丽清亮的好声音为他赢得了一个又一个奖项。那一刻，杰的心里充满了骄傲和自豪，他在乎的不是虚名，而是业界的肯定，是自己为公司赢得的荣誉。
这一天，杰接到通知到公司开会，由于路远，杰像平时一样早早的到了。因为天气很冷，没到上班时间的公司很冷清，杰就自己来到了会议室，刚走到门口，却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对话声。
“看来圈里对杰很肯定啊，我们推荐杰去的颁奖礼没有空手而归的。”
“那有什么用啊，你看看他第一张专辑的销量，比轩差远了，没给公司挣什么钱。”
“此一时彼一时嘛，当年杰他们那一届哪有去年影响那么大，有那么多粉丝。我听外地的朋友说，他们都不知道第一届型秀，还有杰的那些通告，大部分是都是上海的，好多地方那时根本看不到东方台。杰的实力还是数一数二的。”
“这我也听说过。还有除了CD之外，公司相关的策划也没跟上吧。现在推出一个歌手，只有歌是不行的，形象啊包装啊都很重要的。”
“不管因为什么，销量是根本，销量不行，这就是叫好不叫座！没给公司带来利益，我看接下来杰。。。”
“也不能光看销量吧，第一次出专辑销量不好的歌手多了，后来红的也多了，我们不能那么短视吧。”
“这话看怎么说了，公司还是经济利益第一，总不能老赔钱吧。我看杰这第二张专辑能不能出都是个事。”
“当初合同里可是说好了今年要出的，不可能不出吧。”
“这还不是公司一句话，难道还有艺人做主的份？
“不是还有Harry吗？Harry多宠他，恨不得把他捧在手心里。”
“Harry也管不了这么多吧？人家是东南亚区的总裁，要操心的事多了。除非杰去主动找他。。。”
。。。。。。
房间里的对话还在继续，杰愣在那儿，那些话从耳边飘过，却已经进不了脑子，无法吸收了。这些事情对于杰来说，太复杂了，在他那单纯的世界里，只有音乐，他以为只要唱好歌，他杰唱歌没人能拒绝。这种与他谦逊的性格截然相反的自信从他第一次登台开始充盈在他心里，一直到拿到型秀冠军，从来没改变过。而此时，这种自信似乎开始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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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0

这年的冬天格外的寒冷，自从无意中听到了那些谈话，杰的心里满是阴霾。一个内心世界里只有音乐的简单的人是永远无法理解这背后所隐藏的种种玄机的。他不愿意对别人说，包括父母和老大，因为不想让关怀自己的人为自己担心；他也没有像别人说的那样去找Harry，Harry已经对自己够好的了，怎么能为自己一个普通的签约艺人去麻烦他；他更没有向冬倾诉，在内心深处，似乎总有种隔膜，面对她讲不出心底的话，尤其是那次风波之后。杰什么都没做，只是在心里对自己使劲，努力吧，风雨过后总会有彩虹。
转眼又是五月，又一届型秀开始了，公司通知杰到成都赛区参加宣传活动。这天杰正准备行装，经纪人Helen突然来了。她看上去行色匆匆，脸色很疲倦。杰忙给Helen倒水，关切的问：“琳姐，你这是从哪来？这么累？”Helen冲杰摆摆手，说：“你不用忙，我来是有很重要的事告诉你。”杰一听，忙坐下，认真的听。Helen说：“这几天我一直在和公司沟通，具体的内容就不对你讲了。昨天专门跑了趟香港，总之现在的结果是，你的第二张专辑公司已经同意发了，现在开始收歌。”杰听了，脸上却并没有兴奋的表情，反而踌躇起来，犹豫了片刻，才低声说：“是不是公司不同意发，让你为难了。”Helen看着杰那孩子气的表情和歉疚的语气，一阵心疼，忙说：“你千万别多想，这是合约里早定了的，是公司承诺的。我主要是和公司商量选歌的事，第一张的歌曲水准真得不太高，这个我当时就有感觉，但没有办法。这次一定要注意这个问题，不能让你的好声音被耽误了。还有发型包装什么的也不能那么潦草了。”杰听了这话，隐藏那么的心事被提起，心中一阵难受，不争气的湿了眼眶。看着Helen，良久才说：“琳姐，我又让你费心了。”Helen摇摇头，拍了拍杰的肩膀，说：“小伙子，别想那么多，你是个好歌手，是理应成为巨星的。不管有什么困难，我都会陪你走下去。”看杰已经说不出话来了，Helen又说：“我还有事，先走了。这次回四川到家里看看，你好久没回家了吧，爸爸妈妈肯定想你了。需要钱不，我这有。”杰忙说；“不用，琳姐。公司付的第一张的版税还没花完呢，我身上有钱。”Helen一想起第一张专辑付给杰的那一点点版税，就想起了当初杰签的那个条款苛刻的合同，想说什么却忍住了，又拍了拍杰的肩膀，说：“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啊，我先走了，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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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火车，又转汽车，再一次来到这熟悉的小镇，街道，房屋，花草，人群，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亲切。大都市的暄嚣与繁华，在杰的心时里却永远比不上这里的淳朴和宁静。不顾旅途的颠簸，杰一路小跑来到了妈妈的米线店，正值中午吃饭时间，妈妈应该正忙着。不出所料，来到店门口，正看到妈妈在热气的后面忙碌着，顾不上抬头。看着妈妈的身影，杰的心中不禁又浮现出自己长久以来勾画的画面，宽敞的房间，温暖的阳台，妈妈在浇花。。。他的心一阵刺痛，眼眶潮湿，转念一想，不能让妈妈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她会多担心。忙擦了擦眼睛，放下旅行袋，轻手轻脚的走到妈妈身后，不作声的接过妈妈手里一碗盛好的米线，问道：“这是哪个客人的？”妈妈惊讶的转过身，看到的是杰微笑的脸庞，喜悦万分，却说不出话来。杰把米线给客人端过去，又回到妈妈面前，给了妈妈一个大大的拥抱，大声说；“妈妈，我回来了！”
晚饭桌上，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围坐在一起，妈妈亲手做的土豆烧排骨冒着诱人的香气。杰大口大口的吃着，好象几百年没吃过饭一样。看着儿子吃饭的样子，杰妈妈心里不知是高兴还是心酸，说：“慢点吃，别噎着。。。唉，现在吃妈妈烧的菜都不容易。杰娃子，你瘦多了。”“哪有？”杰忙放下碗，说：“我这是健壮，我天天健身的，要保持身材。”大家都被杰的话逗乐了，一家人一起吃饭的感觉真好，杰心里想，自己有多久没这样开心过了。晚上，杰和爸爸妈妈拉家常，直到半夜，和他们总有说不完的话。当然杰总是拣好的事情说，说公司如何器重自己，说朋友对自己如何好，说歌迷对自己如何支持。。。妈妈问起女朋友的事情，杰心里一阵犹豫，说：“还。。。还没呢。。。没有合适的。再说现在事业要紧。。。”一说谎，杰还是心里发虚，但不知为什么，就是不愿意说冬是自己的女朋友，好在妈妈也没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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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里待了两天，这天要启程回成都参加型秀的活动了，杰心中真是恋恋不舍。中午吃饭时，大家的情绪都不太好，爸爸妈妈一直在说着让杰保重的话。五月的成都已经很热了，杰吃饭吃的满头大汗，脱口而出：“妈妈，咱家应该装个空调了吧，夏天多热。”杰爸爸摇了摇头：“我们年纪大了，没那么怕热，不用。”杰没作声，心里想：爸妈肯定是舍不得花这个钱，不行，自己作儿子的，这点事不能给家里做，还算什么男人？想到这，杰站起身从自己旅行袋的钱包里掏出了三千块钱，递给妈妈说：“妈，这些钱你们拿去装个空调，不然太辛苦了。”杰妈妈不接，把杰的手往回推：“杰娃子，妈妈不要。需要装妈妈自己有钱，你一个人在外面，需要钱的地方多了，你每次往家里汇钱我不都说了不用吗？”杰硬是给，可妈妈就是不收，杰转念一想，硬给不是办法，就没再坚持。大家一直聊着，吃完饭，杰要走了，妈妈的眼睛已经红了，杰一直笑着和妈妈说着话，心里却是难以形容的难受。
独自走出了家门，一转身看到爸爸妈妈站在那儿目送自己的身影，杰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自己什么时候才有能力让他们不再过这样辛苦的生活，什么时候才有能力让他们留在自己的身边享受家的快乐？可是自己不能，这种有心无力的感觉压的他似乎无法呼吸了。用力的摇了摇头，调整了下情绪，径直来到小镇最大的商场，到家电柜台订了台空调，把身上仅有的三千块花得只剩了三百。然后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告诉妈妈，等着明天装空调。没做过多的解释，也没等妈妈回答，杰挂了电话。他深吸了口气，心情轻松了许多，终于为家里做了点事情，虽然此时的他几乎是孑然一身，但却说不出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