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闲 发表于 2013-7-20 10:19

摘抄自《炅炅有神---我是这样长大的》

<童年>

我出生的时候就很瘦小(听妈妈说的),脑袋光溜溜的没有一根头发(当然也是听妈妈说的)。于是妈妈的同事们就给我起了一个小名“小和尚”,我哥便也有了一个小名——“大和尚”,都怪我连累了他。
我出生以后妈妈奶水不多,她好心的同事曾姨就一起喂她刚刚出生的女儿和我。后来我和她的女儿张颖小学同班6年,标准的青梅竹马,而我也直到今天还管曾姨叫“曾姨姆妈”。
我家住的是妈妈单位——湖南化工研究院的房子,我便在化工院的大院里长大,后来上的也是院里自己办的幼儿园。关于幼儿园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幼儿园的锅巴。园里厨房用一个大锅煮饭,每次都会有一些锅巴,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全园的孩子都认为那些锅巴就是人间极品,天字第一号的美食。一到开饭时间大家就疯狂抢锅巴,拼命讨好掌勺的大师傅。而我因为个头瘦小惹人怜爱,加上一双大眼睛呼扇呼扇地欲说还休,大师傅总是格外照顾我,每次不用抢都能分一大块金灿灿、香喷喷的锅巴,让其他小朋友垂涎三尺。
我们家的家教很严。爸妈都是特别善良、特别本分的人,当然不允许自己的孩子有不规矩的地方。比如说,夏天哪怕再热,爸妈也不许我们哥俩象别的孩子一样光着膀子在外面跑,说不文雅。而事实上,虽然那时候因为家里条件不好,我们哥俩并没有什么光鲜衣服,可每天我们都穿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自有一种朴素大方的可爱。
小时候我在一大堆的孩子中显得很另类。别的孩子都哭着喊着要出去玩,我却不喜欢出门。我那个时候最喜欢呆在房间里看书,我迷恋一切有字的东西,如果我碰巧能读懂就更加爱不释手了。当时家里给我们哥俩订了一份《儿童时代》,每个月这份杂志出刊的日子简直就是我的节日,我会象捧着命根子一样捧着它,轻轻抚摸着封面,深深地嗅那股油墨香。然后在接下来的一个月的时间我就没完没了地读它,直到认得每个字,直到能背出每篇文章,直到下一期刊物又出版。我觉得当年《儿童时代》真应该评我作“忠实读者”。
不看书的时候我就写字。上小学前爸爸就教会了我汉语拼音,尽管我当时不会写太多的字,可仍然坚持写日记。没有人会去要求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写日记,小小的的我还是每天认认真真趴在桌前,乐此不疲地写我的拼音日记。比如有一天跟爸爸妈妈去公园看元宵灯会,有个大象灯会喷水,水里还掺了点花露水,很香。我激动万分,回家后深有感触地写道:
“今天去公园,大象PEN香水!”
那时候在桌前一坐能坐好几个小时。这也许遗传自搞哲学研究的爸爸。可妈妈不能容忍一个还在上幼儿园的孩子如此安静,为了我的健康,妈妈常常把我赶出门去:“别一天到晚闷在家里,出去活动活动!”再看往外走的我,脸色和正玩在兴头被叫回家的孩子一样难看!
因为我不爱出门,每到吃晚饭的时候大院里就会出现颇具喜剧效果的一幕:别人家不是爸爸就是妈妈满院子找自家的孩子回家:“三伢子,回来吃饭!”而我们家阵容可就特别了,只见5岁小何我满院子呼唤我那爱玩儿的老兄:“昊昊,回来吃饭喽!”个头瘦小的我老气横秋地夹在一群人高马大的成年人中间,倒也蔚为奇观。
别看我老实巴交不出门,奇怪的是,另一方面我又是一个很爱抛头露面的孩子。我爸经常骄傲地回忆我刚两岁的时候就在全单位的集会上给全体员工背诵毛主席诗词:“久有凌云志,今上井冈山……”真是神奇,我现在都不一定能背好。想到那时候我连囫囵话都说不出几句,被大人抱上台就旁若无人又口齿极其不清地开背,我真觉得今天当主持人是当年埋下了伏笔的。而且“小和尚”我还经常为众人载歌载舞做免费秀,当年在我们院子里也算是红极一时呢!
童年的时候我很不会玩,这是一直到今天我依然耿耿于怀的一个遗憾。我不擅长任何一种流行的游戏,拍“洋菩萨”(一种小画片)嫌脏,滚铁环太单调,唯一觉得跳皮筋还有点艺术创作性,还怕被其他男孩子耻笑。回想起来,我小时候还真没怎么玩,可惜可惜。
那时候我们家里都不富裕,孩子们都没有什么玩具,不象现在的小宝贝那么幸福。几天前我在商场里看一个孩子试他新买的电子手枪看得入了神,那小手枪又出声又喷火,真是令我叹为观止,羡慕不已。想我们小时候玩枪战游戏,光是用手比划着喊:“啪,啪,啪啪啪!”玩一下午就知道嘴累。可那时候我的小伙伴真是快乐,他们每天都聚在一起,从集体的游戏中找到彼此平等、相互协作、“众乐乐”的趣味。
我想,人作为社会动物,也许应该从小就学会在群体中生活。今天的孩子多半都是独生子女,生活条件虽然好多了,可他们老窝在家里,不是看碟就是玩电子游戏,极少出去进行一些户外集体活动,很容易造成体质的虚弱、性格的孤僻。我因为小时候的闭门不出,直到今天还经常在人际关系方面发愁,而待人处事方面的笨拙更是花了很多精力去弥补。如果童年可以重来一次,我想我会换个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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